2015-05-13 一心

路上遇到鄰居Alan，一個長住台灣喜歡跑印度的美國人，他知道我晚上要去「法會」，於是帶點戲謔調侃我說：法怎能用說的？你們不會越說越誤導嗎？

我問：那我們現在在幹什麼呢？

他：我們可能是用語言在調情，人們把語言當工具，但是不能用來表達法。

我：語言跟思考有什麼不同？不都是振盪？有沒有可能透過練習，讓我們的說話更貼近內在真實的感受？有沒有可能透過練習，提醒彼此為何而說、而想、而做的初衷？

聽到這個，他似乎慢下來了一些。

「法會」，就是「法身來相會」，以不帶成見、完全歸零的態度，不就是對人性深心信解的信心！不管對方怎麼說或挑釁，我都相信其實他也嚮往在關係中有純淨而無所求的交流。不放棄每一個和人交流的機會，來鍛鍊無對象的靈活由衷。

院長說過：

人「法」地的「法」一開始就已經是依循自然，「法的語言」就是讓自己自然一點，如同指月之指，就像GPS導航儀；不能說不要導航儀，氣象變化大，容易迷航的。減少迷路的方法，就是說出你我他嚮往的路徑，歌詠出什麼是最美麗的東西。

很多人都有「我語取」，執著「自己的語言邏輯與思考模式」，又愛臆測「量」度，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」，愛拿自己的尺寸去「量」別人的長短大小，嗜欲深者天機淺，很難理解別人沒有嗜欲。要學習入別人的心，要放掉自己，下手處就是多聞思，每個當下多問「法身」，多問解脫者所說所想所做的依準是什麼？

所以，「法會」在談什麼？就是「反覆說出你我他嚮往的路徑，歌詠出什麼是最美麗的東西」，交流彼此「揣摩解脫者所說所想所做」的練習與心得，不怕說出：我真的是這樣練習的，這就是我所用的法。

有時候師隨念好像是親教師來了，才懂得停下衝動，或上緊發條；有時候是卡住了、遇到障礙了，才做師隨念，但順遂的時候，享受美食的時候，卻都把師隨念拋到九霄雲外。這都是把師隨念當工具，心外求法了。

真的把法內化，應如同《約翰福音1:14》：「道成了肉身，住在我們中間」，與耶穌基督同行同在，就是「法身」充充滿滿的有恩典有真理，互相榮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