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大礙障是自我?

2016-01-07 綉亭

s277 1昨晚睡前,好好禮佛,身體過多的能量有機會流出去。果真,帶給自己一個好的睡眠品質,一覺到天明。

躺在禪堂睡袋,腦袋出奇的安靜,像上座止息一般的靜謐,一念不起,這是過去未有的現象,腦袋停下空掉的滋味,竟是這般,過去少能體會。

依然,做了一個夢。睡前,暗暗祈禱讓我座一個有法味的夢,結果夢境出現還是平日緊抓的一些雜念與控制欲,有關士淳讀書在學校表現的事,夢裡的我,一如過去瞎操心、窮忙,擔心孩子的表現,以及老師教學的誤導…..醒來,理解夢境的意思,笑笑告訴自己,不要再落入了這樣慣性模式,撈過界,管自己不能管,即使管了也沒用的事。

早上第一炷香,一如前幾日,仍在內心暗暗祈禱,祈請師佛、上帝庇佑,必要時引導我,清晰照見自己的盲點,有所突破。

座前,先尋伺一番座墊是否剛好,需要調整嗎?感覺前幾天坐到後面,兩腳盤腿的部位,深感有壓力,可能墊太高,跟實際需求有落差,今天特別重新調整,上座時,花一些時間好好感覺是否舒適?的確一整炷香,兩腳小腿腳板與膝蓋舒適很多。座定後,透過尋伺禪支進入呼吸之流,剛開始呼吸還是會把雜念中斷,或者突然落入昨晚院長開示的對話問答中,照見心很不在當下,即便再怎麼有趣,哪已經過去了。還是提醒自己回到當下,重新開始專注呼吸的收縮膨脹。此時,突然虛空傳來兩句問話:「你在修菩提心?還是修是非我慢心?」

我當下收縮,腦袋轟隆作響,念頭紛飛一下了截斷,止息了。進入寧靜祥和,無論是吸氣還是呼氣,變得非常微細綿長,頃刻間,進入止息,整個人籠罩在光中,安定下來,好像沒有在呼吸,幽闃遼夐,直到下座,原來定中的滋味如此。

早上第一炷香讓我稍稍嚐到定的滋味,對上座更有信心,更好奇,還有許多未經驗的神秘體驗正等我去體驗。

在第二炷香,還是帶著極大的好新奇上座,心裡不免帶著期待,渴望再次體驗第一炷香定中的初滋味。

上座時,直接把菩提心能量融入呼吸的收縮膨脹,吸氣時,細細感覺什麼是菩提心的能量,讓全身細胞、血液、五臟六腑、所有系統….全都浸泡在菩提心的法意與能量裡,活絡全身氣血;呼氣時,慢慢的呼出,並暗暗的發願,我雜染的心轉化為菩提心,願帶著菩提心來分享回饋世間。不到三個長呼吸,瞬間就整個人融入光中,進入定中,能量轉化,與呼吸頻率的變化,好像坐直升機,快速到讓自己感到法的不可思議,法的功德也是不可想像的。

大約持續一、二十分鐘以上,直到一止撥放院長的開示,才又回到正常呼吸。忘記上座的起起伏伏是正常,都是無常的變化,後來想再複製進入剛才的定中,就像桃花源記中的武陵人,尋不到了,心裡不免有點失落,還好院長的提醒仍在耳畔,五禪支只是方法,不是要達成的目標,無論可意與不可意都是來來去去,只管捨念清淨,每一次都是唯一的一次,過去的已經死了,唯有當下才是真實的,…..帶著這樣重生的心,繼續練習下去。

第三炷香,帶著重生的心上座,當作從未上座過,過去無論好還是不好,都是過去了,把握當下這一炷香。上座時,一止播放院長有關開悟的體驗,對呼吸身體的受用,讓他深深喜歡自己的鼻根能夠聞、眼睛能夠看、耳朵能夠聽、嘴巴能夠嚐….而喜歡自己,又談到身體受用,讓院長的心打開,體驗小而無內的收縮,以及大而無外的膨脹…..光聽院長開示,一股光亮無比的能量就從頂輪灌注,進入脊椎,整個身體熱熱暖暖,此時,在透過呼吸的收縮膨脹,氣息很快就從長呼吸來到短呼,腦袋不再想緊抓過去經驗,當下能量是什麼,就是什麼,心很能安住當下,連帶身與息也很快調整。對於身體的痛,也很能接受,願意帶著無比的愛來接納與疼惜每一吋的疼痛,用深情與愛來融化,願上座體悟的延續下座,用心接待家人與事間每一位互動的人。

下午的一炷香,院長利用這個機會引導同修對話,以及把一止過去互動作為內身與外身的個案來同修討論。

參加三次花蓮十日禪,前兩次沒有像這次這樣的對話,這次提了許多案例,特別是院長與早期學生間的互動,讓我受益匪淺,這也是我在關係中最容易現出原始的慣性模式,就常被五蓋蓋住,總是要先生與兒子聽從我的意見,符合我的要,這樣的掌控欲,常傷害自己也傷害自己所愛的人。時常無法連結內在深沉的一股拉力,像個傀儡似的,聽慣性的擺布,但真的是想停又停不下來。即便已接觸靈修,奧修也說修行上最大礙障就是自我,自我不死,修行無益。

對當時的我來說,要了解身上的自我在哪裡?它到底是什麼都有問題,又如何覺察它的身影呢?又如何對治呢?花了好長的時間,漸漸了解自我是什麼。才知道它就是幼年成長從小建構的價值與自我感覺,想要世界繞著自己轉,就是我欲我慢我所,就是貪嗔癡慢疑,就是主觀的身見…..為了解自我,還特別對九型人格下了一番功夫,就是想知道自己內在深沉的拉力是什麼?我的人格因深層恐懼所展現出來的扭曲張狂的特質是什麼?我眺望世界窗口的重力中心是什麼?什麼是我不自覺會脫口而出,是為理所當然的看法?就是不想要繼續演出脫序的行為,當然還有其他方法來對治,例如自由書寫、內在孩童、原生家庭、家族動力排列、習慣領域、正念療法、正念認知......

我必須承認,即便學了這麼多的東西,對自我還是沒有辦法有效對治,因為自我太強悍了,黏皮帶骨,深入骨髓,在每一個念頭裡,在每個眼神,在每一個說話內容、口氣、聲調裡,更在每一個動作裡,只要一啟動,它就自動導航所說所想所做,其實這些自己都不想要這樣說這樣做這樣想。在三昧智學院學法快兩年的這段時間,開始讓我對自己有信心,感覺可以慢慢停下來,開始有一點點空隙,自我的身影沒有在第一觸被逮到,但是在第二、三觸一定會抓住,再用師的法來校正,即便一時校正不了,還是可以選擇當下歸零,做死想,重生,重新再來。

這也是我受用最多的,雖然目前自我還未完全脫落,但有信心對治它。當然,家裏的外身(先生)對我也會不假辭色,雖然有時臉拉不下來,想賴皮,但事後都承認他的提點是對的,當我在找藉口時,他也會說你看你又跑到哪裡去了,迫使我不得不面對自我的醜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