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-07-01季菁

聽猶太裔民謠詩人歌詞作家里奥纳德·科恩演唱「哈利路亞」的影片，他以閱盡繁華，平靜而蒼老的聲音反覆吟誦著「哈利路亞」。與傳統佛寺早晚課念誦的死板「阿彌陀佛、阿彌陀佛」迥然有別。

他唱的不急不徐，至情至性，如永恆的歌調，每一句的哈利路亞都各有不同的韻味，又像是我們平常走的慢步經行，「哈利」是提是吸，「路亞」是落是呼，每一次的提、每一次的落，都自有自己高低起伏的調。

聽到一半時，傳來鄰居高聲罵小孩的聲音，蓋過了柯恩的聲音。不久罵聲停了，柯恩的歌也唱罷了。但耳邊還縈繞著他的聲音，宛如撫平了剛才罵聲的激昂，一起同調的慢步經行，餘韻無窮。

他62歲出家5年(1994-1999)，法號「自閒」。對他而言，「寺院是修復創傷的場所」。

“A monastery is rehab for people who have been traumatized, hurt, destroyed, maimed by daily life that they simply couldn’t master.”

「自閒」兩個字聯想到同樣嗜飲、好吟詠的魏晉詩人陶淵明作詩：「居止次城邑， 逍遙自閒止。」他們都是「無夕不飲」，不飲則「情無喜」、「不安寢」、「不能起」。為了身體健康，不得不少喝點。

1999年，他65歲愛上同是歌詞寫手的40歲歌手Anjani Thomas，他「還俗」了。

2005年，一位女經紀人把他的退休金(超過500萬美元)全部領走，他破產了，為清償債務，2008年，以73歲高齡重出江湖(距上回巡迴演唱已15年)，展開為期3年多的百場巡迴演唱，還座無虛席。今年81歲。

延伸閱讀（影片）：Anjani Thomas & Leonard Cohens: Never Got To Love You & Whither Thou Goes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