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-03-23玲真

什麼叫緣份？是所謂的天注定、命中注定？為什麼我們會聽到人說：「真是奇怪，這個媳婦就是沒有婆婆的緣！」或是：「沒關係，只是緣份未到！時候到了，妳的真命天子自然就會出現在妳面前！」

以前也聽過 Fate has brought us together. 這樣的話。好像這一切都不是操之在人！不過，大一讀歐洲文學概論時，有讀到一句話：Character is destiny.  這句話倒是把上帝給人類的「自由」交還給人！

婚後近30年，我才琢磨出兩種命運迥然有別：fate是消極宿命、畏縮，隨波逐流，從不努力突破也不願冒險；而destiny是積極勇敢，願意離開舒適區，追求夢想、開創命運。前者沒熱情沒夢想，被動的給命運轉；後者熱情洋溢始終有夢想，主動的轉命運。

女兒小時就很有主見。她5歲那年，我們搬去新竹。剛開始我找了一位客家阿婆在每天傍晚時來家裡幫忙家事。阿婆應該是六、七十歲，身體硬朗。

有一天，阿婆面色凝重的跟我說她不做了；她說她跟女兒沒有緣份，她覺得女兒這女孩子太嬌慣（忘記她是怎麼說的，但意思是女兒很不好相處！）

之前這對相差至少60歲的人每天為了洗頭髮都要吵架。我在浴室外都聽到女兒的尖叫，不是抗議水太燙了、就是阿婆洗太大力了！阿婆也大聲回：哪裡有太燙！？我哪裡有用力！？我只是輕輕的…

不只是對阿婆，女兒跟我的相處也讓我很頭痛傷心！我時常晚上兩個小孩都睡了、先生還未回家時，筋疲力竭的站在窗口、看著外面黑漆的夜色，流著淚問老天：為什麼這個小孩這麼難教？

女兒讀小一時，我們之間的情況沒有改善。她仍是很「不聽話」，凡事都有她的意見。我不僅非常困擾，甚至開始討厭她。但又會自責：怎麼會有媽媽討厭自己的小孩？

有一次，我跟一個朋友講我的困擾，他說：沒辦法，妳們母女就是比較無緣！

他的話讓我的罪惡感和自責稍稍減輕了──反正這是「天注定」的！

從來沒有想到其實那是我的問題！就這麼很被動的把一切都推給緣薄！

今天好像想通了命運可以選擇：把關係看成沒有獨立與自由，就不知道怎麼面對問題，總是給過去的因緣束縛；把關係看成幫助對方對自己有信心，讓彼此更獨立更自由，緣份就會整個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