投票權為何神聖

2014-11-24 一心

生命之歌最後一堂課。主題是絕苦與絕美的宗教情操。下星期就是選舉了,直接從這裡切入:「談到政治,會能量流失嗎?有無力感嗎?」

其實,能量流失是因為注意力不當;看表象,沒有看到核心,就很容易被議題帶著跑,流失能量。而無力感,就是生命力(氣力)的管理不當,只要怕被打擾,怕煩,怕沒有能量,就會花太多的力氣去阻隔,反而讓力氣盡失。

注意力要怎麼擺才會對?才能夠吸收得到能量?

我放了姚立明解釋他加入柯P競選團隊始末 的演講影片,因為是現場觀眾用手機錄的,鏡頭晃來晃去,我請大家可以閉上眼睛聽。

聽完這四分鐘,大家都感覺很感動。問大家對哪句話最有感覺?

「我們倆有不同的歷史經驗,可是,我們可以有共同的現在,也可以有共同的未來。」「我被認為是深綠,你被認為是深藍。我們倆只要站在一起,我們倆可以理性的交談。我們倆可以合作。全台北的市民都知道,藍綠就可以和解。」

他們傾聽了彼此父親的故事,願意去理解,去感同身受,那似乎觸及了民主的核心精神:民主不是多數決,也不是只有投票,民主是「都可以談」,你家的歷史就是我家的歷史;民主是「我不同意的人,都活在我的世界裡面。世界的問題,都在我身體裡面,我願意由衷面對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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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民主其實是一種很大的心量。

不是眼睛遮起來,耳朵不聽,眼睛不看,假裝問題不存在。而是「世間所有的聲音我都聽進去,我就是觀世音菩薩」,而是「有能量的人幫助沒能量的人」,「上帝」的意思就是真愛沒有對象。

民主是一種「沒有別人」的宗教情操。是德蕾莎修女的「神啊!求你將我的心完全破碎,好讓我的心中能有整個世界。」

我們往往把民主講得是一種西方文明的產物,但其實,民主根植於對人性的深深的相信,因為相信每個人都有那顆最美麗的、想要對人好的真心,所以,我們才會願意用愛和和平來互相對待,才會喜歡自由、平等,不喜歡特權、階級,也才會注重含容差異,不害怕跟對立、不害怕有不同的意見。

當我們這樣去看待民主政治背後的精神,就不會被吵吵鬧鬧的表象搞得心浮氣躁,也不會去追求表面和諧的假像。每一個衝突的背後,其實都有「守護彼此做最真的自己」的心願。

我們手中的一票為何神聖?

s062 2因為,是用生命換來的!不要看英國的民主好像理所當然,英國女人的投票權,是用自己的身體去衝撞來的!跟大家介紹了二十世紀初的婦女參政運動,放了一張Emily Davison在賽馬場肉身衝撞國王喬治五世的馬而倒下的照片。四天後她不治身亡。五年後,才爭取到30歲的女人有選舉權,又過了10年後,21歲的女人才有選舉權。

古希臘政治家伯里克利:「沒有勇敢,就沒有自由;沒有自由,就沒有幸福。」這是將近兩千五百年前的格言,大部分的台灣人,卻不曾聽聞。

純君說,她本來是對政治冷漠的,但是,從大埔案、洪仲丘,她開始比較關心,不過,到了今年,應該是她有生以來最關心政治的一年了,因為,太陽花的年輕世代,感動了她,看到他們對這塊土地的熱情,也讓她問自己,我為什麼會那麼冷漠?於是,她雖然不是站在第一線,卻開始用自己可以的方式去支持這個運動。也覺得,年底這場選戰,將會是台灣公民社會力的一個總檢驗。

芊瑜說,她在國中時就覺得很不解,為什麼要花那麼多時間去念中國史地,而台灣史只有半學期,她好想要多了解腳下的這塊土地,為此,她就常跟淑芬老師(一寂)討論。綉亭說,兒子對台灣的史前文化,以及平埔族文化,都有很多好奇,主動找她討論,她才發現自己在這方面的資源極度缺乏。同時她也發現到,在教育體制中,老師受到政治力的干預,幾乎都沒有教學內容的自主權。

其實,關心生養我們的這塊土地,是很自然的啊,但是,卻被某些政客污衊成「去中國化」,實在是難以理解。缺乏安全感的政權,才會那麼需要控制。因為缺乏對人性的相信,沒有心量去面對問題、含容差異,才會想辦法打壓、阻絕溝通,不讓人做最真的自己。

碧玉說,上週六去參加《人民做主》的行腳,每位志工身口意展現出來的認真與莊嚴,其實就是台灣民間力量的底蘊,然而,過去,她的眼睛卻看不見這樣的質地。但這樣的驚喜,卻是越發掘越多,越感覺到充滿力量。

當我們心中只有一個心願:「願世間的喜樂由我開始,願世間的苦難由我來結束。」還會有無力感嗎?不可能的!

然後,我們體驗兩兩一組的經行,輪流閉上眼睛。芊瑜說,閉上眼睛時她好害怕,這樣的體驗讓她有機會去體驗,在恐懼中的人,感覺無助的人,有什麼感覺。她很感謝這樣的體驗。

其實,學宗教是在打開,打開我們原本就有的深情,用最深的感情呼吸。

面對世間的苦難,內心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干擾,寂靜的面對,寂靜的攝受,寂靜的內化,寂靜的呼喚,呼喚每一個人內心的最真、最善、最美。

「對別人的苦,沒有感覺嗎?」

有感覺了,自然就會尊重,就會重新把愛放在心裡。